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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亲商不能独亲制造商

    2025年01月23日

    “亲商”理念,本是个“外来词”。据说本意是政府创造环境,鼓励工商业发展。这很符合我国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化,“亲商”也当之无愧的成了我们的基本政策和经验。但在非正式场合,“亲商”滋生种种非议。主要对“商”的解读。西方经济学基本理论不分行业统称“厂商”,就是指市场企业实体,如果单独称“商”,一般指流通企业,马克思经济学对“商”的解释是“从生产资本中分离出来的独立化的职能资本”,专指商品流通的产业资本。中国的传统文化,“商”作为一种业态,就是指做买卖的生意人。“农工盐铁商”,商是五业之末,农工与商有区别,盐铁国家专卖,亦不称“商”。社会学家认为,政府是管理公众的,应以民为本,亲民利民,亲商不亲民,显得不公平。用以上观念来解读“亲商”,显然与老师送宝传统之本意有距离。个中精要,还得细细品味。

    回首“亲商”往事。上世纪90年代初当我们乡镇企业走下坡路转向外商引资搞“开发区”时,“亲商”理念如雪中送炭。在“无工不富”,加快工业化的思想指导下,我们招的“商”引的“资”都是加工制造商,我们毫不吝惜地用廉价土地,劳动力、市场,甚至民族品牌换资金、技术,全世界的制造商接踵而来,不到十年时间,一个地市级城市跃居全国城市发展之前列。但细细观察,这里的“名堂”“花样经”真不少。先是来一批小企业,停停歇歇是经常的,有订单合同就开工,时间紧加班加点,否则就关门歇人。以后中大企业进来了,厂房如盒子,建厂因陋就简如搭积木,似乎随时方便搬场。有些挂着世界500强牌子的大企业,实际到场的是一个高科技产品的劳动密集型加工车间。有些大企业,占了很大地块,投资还迟迟不到位,有的大场地小厂房,大厂房小设备,甚至充当仓库,很少有员工进出,但营业额却成千上亿,地方政府税费却分文收不到。一个农业投资商,租用了上千亩良田,却常年抛荒,或者象征性地种些经济作物,该收割了却又让它烂在地里。那些来中国的淘金者们如此犯傻,着实令跌眼镜。有关部门一调查,原来这些投资商根本不是来种地的,而是以租种数千亩土地的份额,专门从国外免税进口销售种子、化肥、农药、激素等等农业生产资料的。实际上有相当多加工企业,利用他们加工制造业务的掩护,充当的是半成品、备品、备件等供应商、经销商的角色。几乎所有大企业高科技产品的研发、技术专利、原辅材料供给和经销的作价都很高,而就地加工制造的价值却压得很低,境外管理人员工资是就地同工种的数倍甚至数十倍,这样就很合法地把大量利润转移国外,留给当地政府和劳动者的是残羹剩饭,吃不饱也饿不死。

    透过这些“加工制造企业”状态怪现象,感悟到我们抬来的“制造商”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现代加工制造经济链。这个以国际分工为基础的制造业经济链,实际是由研发商、供应商、制造商和经销商“四商”组成。现代市场经济是以信息、金融、保险为基础的高度国际分工的网络经济,作为现代文明起点的工业化,也在不断深化。比较100多年前或三十年前的工业化初期、中期,甚至后工业化早期,现代加工制造业是以现代服务业为支撑和主导的,这个现代服务业的主轴就是研发商、供应商和经销商。制造商仅仅是其中一个环节,由于加工制成品技术含量提高,它所创造的价值仅占全部产品价值的30%%—40%%,甚至15%%—20%%。如新加坡这样的国家,主要充当供应商、经销商角色,在这个角色集群市场中,相当多还是属于第三方市场,而发生在苏州等地区加工制造业基地里的一切都证明,无论外资、内资的加工制造业都是国际制造业经济链的一部分。由于研发、供应、经销都控制在境外投资商手中,按公平的游戏规则,我们能得到这些回报也算抓住机遇了。

    “茶喝到这分上,似乎品出味来了。”老师传授我们的“亲商”理念,应该是亲研发商、供应商、制造商和经销商,而我们稀里糊涂地独尊制造商。你可想象,我们与市场经济隔离了50年,现代市场经济是何物,课堂上也没有教过,更不知研发商、供应商、经销商。改革开放初期,为保护国内市场不受冲击,贸易服务是不开放的,只允许外资进入中长期特别是加工制造业的投资。而我们不了解的是,现代加工制造如果仅仅“加工制造”这一块,缺乏研发、供应和经销商的运作是难以发展的。外资的选择只有二条:第一,把生产性服务留在国内或别的适当国家和地区,实行遥控指挥和控制,第二,改头换面,乘虚而入。可能老师们“糊涂”是出于无奈和好意。而我们为抢占先机,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。时间长了,我们终于明白了,但我们还是支付了昂贵的学费。

    下一步怎么办?有几点是肯定无疑的。首先,必须以现代市场与经济观念重新认识“亲商”理念,要全面准确地理解“亲商”不是独亲制造商,更要亲研发商、供应商和经销商,不仅要为制造商创造环境,也要为研发商、供应商和经销商创造环境。这个环境主要是市场公开、公平、公正、全面开放的环境,要完善市场制度,特